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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古蹟:一半是黃沙一半是碧海

駕車在以色列行駛,黃與藍是兩種最常見的顏色,一面是廣袤悲涼的荒漠岩山,另一面是碧波蕩漾的海面或者湖面,間或又突顯一片伊甸園般的綠色植物園。就在這一半是黃沙一邊是碧海之間,那些宏偉美麗的城市或者古堡遺蹟,以及奇蹟似荒漠花園,令你意識到猶太歷史和猶太文明是如此的輝煌、壯麗與驚心動魄。

凱撒利亞

驅車從海法向南行駛,不久便會來到一個安靜漂亮的社區,有高爾夫球場、豪華飯店和別墅,這裡便是今天的「凱撒利亞」。然而車頭一轉,來到著名的凱撒利亞國家公園,它就矗立在地中海岸邊,早已是斷壁殘垣,卻依舊雄偉壯觀,美得撼人心魄。

最南邊是一座宏大的希臘兼羅馬的劇場,面海而立,坐在劇場的高處,能看到蔚藍的地中海。這座劇場是以色列目前所發現的最古老的劇場,並且已經得到修復,每逢戲劇季,這裡都會舉行各種音樂會或者戲劇,幾年前歌劇《圖蘭朵》就曾在此演出。

凱撒利亞城是古猶太國希律王的傑作,這位君主擁護羅馬帝國,崇尚希臘風格,熱衷於精緻設計建造城市,包括凱撒利亞城和位於撒瑪利亞山裡的塞巴斯蒂城。當年,他耗時12年規劃建立這座海濱之城,有神廟、劇場、羅馬競技場、市場、大型浴場、居民區和縱橫交錯的街道,落成那天希律王舉行了盛大的慶典,並為之命名「凱撒利亞」,來向羅馬的凱撒大帝致敬。

以色列古蹟:一半是黃沙一半是碧海

今天我們看到的遺蹟,是19世紀考古學者從黃土中挖掘而出,除了希律王所建的部分,還有一部分羅馬城牆、十字軍城堡等。最神奇的是希律王時代建造的水渠——與以色列很多地方一樣,凱撒利亞缺乏淡水源,但希律王命人修建水渠將城北7.5公里的泉水引至城內,還修造了排水系統,使城裡的廢水排入海中。如今,在凱撒利亞的北部,還能看到一排長長的高架引水渠的遺蹟,非常壯觀。

馬薩達

若說地中海岸的凱撒利亞美麗輝煌,那位於死海荒漠高原上的馬薩達遺蹟則會令你感到悲壯震撼。因為,這裡是2000年前猶太人反抗羅馬人統治的最後一個堡壘——這還要從凱撒利亞說起,隨著它取代雅法成為希律王時代第一海港城市,城中猶太人與其他人的衝突日益激烈,引發了公元66年的猶太人大起義,羅馬軍隊前來鎮壓並攻陷耶路撒冷,第二聖殿被毀,猶太人遭到屠殺和驅逐。倖存的猶太人退守馬薩達堡,頑強抵抗到最後一刻,當時著名的猶太歷史學家約瑟夫·弗拉維斯在《猶太戰爭》中寫到:「在羅馬人即將攻陷古堡那一刻,起義者寧死也不願當俘虜,他們通過抽籤的方式選擇10人殺死其他人,再次抽籤,留下1人殺死另外9人,然後自盡。」只有兩名婦女和五個兒童得以倖存,其中一位婦女親口向約瑟夫敘述了當時的慘烈。這並不是一段歷史傳說,19世紀的考古發現,古堡內的遺骸和抽籤用的瓷片證實了當時在城堡里發生的一切。

馬薩達堡位於死海的西南岸,那裡是一片荒涼廣袤的高原荒漠,到處是寸草不生的褐紅色岩石,古堡就矗立在高山之巔。徒步上去並不容易,狹窄曲折的「蛇道」在岩石間蜿蜒盤旋,令人生畏,但仍有虔誠的旅遊者耗費幾個小時攀登而上,向當年馬薩達的勇士們致敬。

當然,大部分遊客會選擇乘坐纜車,穿過博物館進入馬薩達古堡遺蹟,立刻你便會被那恢弘的氣勢和奢華的細節所震撼。實際上,在希律王時代,馬薩達是這位猶太王的另一處宮殿,雖然今日只剩下斷垣殘壁,但是仍不掩昔日的富麗堂皇——壁畫、馬賽克地板、可以俯瞰死海的北宮、召見群臣的西宮、還有一座極為奢華的浴室——在這片荒漠岩山之上,希律王竟然能盡情享受羅馬式洗浴。這裡有一間更衣室、一間冷水浴室、一間溫水浴室及一間蒸氣浴室,蒸氣浴室的地下加熱系統仍保存得很好。

與凱撒利亞的水渠相比,這裡的水利工程規模之宏偉,技術之精巧,無疑更令人心生敬畏——馬薩達人利用附近乾涸的河谷建造水庫,以匯聚周圍窪地冬季的山水,然後通過水渠把水引入開鑿在峭壁上的水庫,再用人工把水運到山頂。城堡中共有12個蓄水池,每個容量高達4000立方米,因此,這個荒漠岩山中的城堡不但飲水自給,農業灌溉,還能滿足希律王洗澡及游泳的享受。同凱撒利亞一樣,馬薩達成為今日藝術家們的最好,以色列巨星大衛·布朗茨曾在古堡的宮殿遺址上舉辦「日出音樂會」,從黎明到旭日躍出,浸染廣袤的土地,令在場的無數人如痴如醉。

海法的空中花園

以色列古蹟:一半是黃沙一半是碧海

海法是地中海沿岸的一座海濱山城,然而在這片古老的山城之中卻有一座空中花園,順著陡峭的卡梅爾山而建,無論從上俯瞰,還是從下面仰望,都美得令人窒息,仿佛是人間伊甸園從天而降。這座巴哈伊空中花園是源於伊朗的大同教聖地,已經被列入世界遺產名錄,被稱為「世界新七大奇蹟」。其實,卡梅爾山多石,土壤呈高鹼性,並不適合植物生長,因此這片巨大的花園顯得尤為不可思議——當年凱撒利亞和馬薩達看到的猶太人先進的水利系統,在現代以色列如何被發揮到極致。

以色列古蹟:一半是黃沙一半是碧海

據介紹,這片花園不僅要選擇適合的植物種類,還要運用科學的灌溉技術,地下水和儲存的雨水是主要的水源。花園裡鋪滿了灌溉管道,而且根據不同植物對水的需求量的不同,安裝了不同等級的灌溉系統,包括淋灑、噴霧和滴灌。

共產主義公社基布茲

以色列古蹟:一半是黃沙一半是碧海

第一次去以色列,經常會被建議去基布茲參觀、體驗當地的「共產主義公社」。實際上,基布茲是希伯來語,是以色列特有的集體社區,在以色列的建立和發展中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20世紀初,一些年輕的猶太移民來到這裡,在一片貧瘠的土地上墾荒,建設、引水灌溉,他們集體勞作、集體決策、集體分享勞動成果,所有財產歸公,公社設立集體幼兒園、學校、食堂、醫院等,住房、車輛甚至衣服等生活用品也集體分配——這就是著名的基布茲。據說,在以色列大約擁有數百個基布茲,十幾萬社員,很多精英人物曾在此生活,包括四位國家總理。

以色列古蹟:一半是黃沙一半是碧海

不過隨著社會發展,基布茲也面臨著挑戰和改革,很多年輕人離開集體公社,去大城市生活,有些基布茲甚至難以維持下去。這個位於死海附近的基布茲擁有一座美麗的植物園,生長著世界各地的植物,包括參天大樹,而這些都是以色列人高超的灌溉技術帶來的奇蹟——據一位70多歲的社員介紹,目前很多基布茲已經進行改革,比如給社員分發工資,建設度假酒店,吸引好奇的遊客——因此,這裡的食堂雖然社員可以免費用餐,遊客們就要收取費用。這裡也能看到不少年輕人,不過據介紹,這些都是志願者——隨著基布茲的年輕人去外面的世界探索,很多來自歐美繁華都市的年輕人卻來此打工,甚至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