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老闆愛吃客人剩菜
一位之前在華人餐廳打工過兩年的新移民說道:
「我的老闆就是其中之一。老闆是香港人,大概60多歲的人,很不服老, 總是穿的很時尚,尤其講究名牌。
買了新衣服就要給我們顯擺一下,每每必定把領子翻開給我們看他衣服的牌子,總是說, 「名牌,很貴的,你們買不起的。」
(圖片來源:網絡)
他一隻耳朵上還穿了個耳洞,戴了一顆鑽石耳釘,也常常指著他耳朵對我們說, 「一卡鑽石,人家送的!」
老闆會偷吃垃圾。有一次一位客人點了一份SATAY CHICKEN,吃了一半就結帳走了。
我收拾了餐桌,端著那碟菜要扔到垃圾桶里。被老闆看見了,他說,別扔,放在那裡。我就放在廚房了。
過了不久,忽然看見老闆坐在餐廳的一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裡,面前有一碗米飯,和那碟我要扔的菜, 正在津津有味的吃著。
我十分詫異, 老闆不僅自己吃垃圾,還打包送人。客人吃剩的點心,比如說一籠里有三個餃子,客人吃了一個,剩下兩個,他就偷偷攢攢放在外買盒裡,送給工人。
我們都知道老闆喜歡垃圾,所以他每次給我們,我們都表面上歡天喜地的收下, 回頭就扔在垃圾箱裡。
香港同事歧視大陸人
另一位極品人物是個女孩子,也是在那裡打工的,是香港人,就叫她香港女吧。 香港女同是打工妹,可與我們地位截然不同。
我是跟她講的普通話,因為大多數香港人,廣東人都聽得懂普通話。這本是小事一樁,沒想到, 她用一種我至今記憶猶新的極度鄙視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沒理我。好像我是只老鼠,齷齪骯髒,她是公主高高在上。
出了名的壞脾氣,因為跟老闆娘關係好,所以沒人敢惹她。香港女不認為自己是天朝人。一次一桌大陸來的客人在吃飯,香港女過去結帳,用英文跟客人說話,客人說,你能不能說中文。香港女答,不能。客人說,那你是不是天朝人?香港女答,不是。
當然客人全部說的是中文普通話,香港女明明聽得懂卻用英文回答。客人氣的向老闆投訴,老闆也奈何她不得,最後不了了之。
香港女極愛打扮,濃妝艷抹。 她認為餐館是她的走秀場。我們這些普通的打工妹必須穿黑襯衣,黑褲子,頭髮挽起以免掉到客人的盤子裡。香港女每次來必是一身長裙,而且每個星期都不一樣。
頭髮一定是散落著,有時還卷幾個大彎。鞋必定是高跟,有時還穿長靴。她走路必定是不慌不忙,和我們這些從她身邊呼嘯而過在客人與廚房之間奔跑的服務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被罵得豬狗不如
在餐館裡總有一個雷厲風行,工作經驗豐富但是極其嚴苛,尖酸刻薄的領頭者。
「就你這英語還大學生呢!連紙巾都不知道怎麼說。」
「做事要有收尾,你又忘蓋蓋子了,就你這手藝,其他老闆早就叫你走人了!」
「累什麼?干這幾天就喊累了?那麼金枝玉葉,餐館工作不適合你,儘早換工作吧!」
儘管你做好了受苦的準備,還是在在這孤苦伶仃的城市,多少個夜裡,蒙著被子淚流不止。
干不完的 sidework
初入行的你,當然其他行業也一樣, 一開始是最廉價的勞動力,掃地,拖地,掃廁所,是你的不是你的活,你都得干。還要會來事,不是你的,你也最好主動干。
累完一天,你只想倒頭就睡。
店裡的老人會欺負你,要麼經常找各種理先走,讓你幫忙收拾他的sidework。
但是當你有急事要先走的時候, 他們一個個沒有人願意幫你收拾你的部分的。
要麼欺負你英語沒有他們好,工作沒有他們嫻熟,抓你的辮子,跟老闆告狀。
遭受身心雙重摺磨
每天要面對不僅脾氣火爆,動不動就爆粗口還很mean,並不希望你好的老闆同事;每天有長達十幾個小時的工作時間,幾乎沒有休息時間的連軸轉;
每天回家累得只想倒頭就睡,一周休息一天,只想在家補補覺,還有一堆衣服等著你洗;全年無休,別人工作你工作,別人過年過節你還得工作。
想學習提升自我吧。除了幾個意志力堅強的,可以做到晚上一點睡早上七點起去上學,上完學馬上飛奔回去工作的。
大多只是一邊抱怨生活不滿一邊得過且過。外加上被自己同胞看不起又融不進白人生活圈。跟國內親人也不敢說實話,一個大學生畢業只能打打餐館工。 所有的苦和累都自己扛,只能在深夜裡暗自流淚。
▉ 在中餐廳長大的華裔孩子, 每個人身上都有難以癒合的疤…
除了這些在華人餐廳打工的新移民們,最近,英國BBC故事頻道播出了一部名為「外賣兒女」的短片, 將鏡頭對準了從小在中餐館、外賣店長大的年輕華裔們。
從早晨天還沒亮就出門買菜,到晚上披星戴月地回到家中,不少移民為了生存,就這樣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埋頭在中餐館的那一方寸封閉的空間裡, 每天工作12小時以上,每周無休地默默背負著生活的艱辛……
而這些艱辛最直接的見證者,其實就是他們的孩子!
「我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有傷疤」
Kaz,從6歲開始就幫家裡扛起餐廳的活計:「一開始只是幫忙洗碗,但是我太矮了, 只能在後廚搬了椅子站在上面洗碗。」
Jun Kit的記憶中,則是12歲時幫父母把剛剛炒好的麵條裝進打包盒,並且蓋上蓋子。而這看起來很簡單的工作,對於Jun來說, 卻是稚嫩的小手一次又一次被盒子裡冒出來的水蒸汽燙到。
Ying從7歲開始, 他的大部分記憶都是在後廚不停地剝蝦。
Jhen和哥哥每天放學後都必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刨土豆,「我們住的房間沒有任何暖氣,所以冬天我們必須穿上厚厚的衣服刨土豆, 小手被凍得通紅也不能放下手裡的活計。」
對於Cafie來說,她每天在送外賣的路上都會在大腦里幻想客人說錯了地址,這樣她就可以吃了手中熱騰騰的食物,而不是在街頭餓著肚子……
他們每一個人無一例外地都有著被燙傷的經歷:
在油鍋旁炸堆成高山一樣的薯條,330度高溫的油飛濺到手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精神上的傷害,還包括因為在外賣店長時間工作, 正值青春期的他們根本不可能找到玩伴。
每個周末,就在學校里的同齡夥伴都在家裡開派對時,這些在中餐外賣店辛苦工作的孩子卻絲毫抽不出時間赴約。
而更為重要的是,他們也不願意去, 「因為我們全身上下都散發著魚炸薯條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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